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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是给朋友的贺文,存个档

写的有点意识流有点莫名OJZ

其实这篇文是没有名字的,但是配的bgm是罗飞在第一季唱过的黑豹乐队的Don't break my heart,所以发布就用这个当标题了。


“你不再进去多看几眼?今天过后,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。”穆剑云走到罗飞身边,双手搭上扶拦,顺着罗飞的目光看去,想知道这平静的海面上究竟有什么好看的。

 

罗飞笑了笑:“也看够了,专案组是为了Darker设立的,现在抓到真正的Darker了,自然就是要走的。是好事。”

 

穆剑云撇着嘴点点头。罗飞的表情沉郁,明显是有心事,但是如今穆剑云也学会了若是罗飞不说,她便不问。

 

其实对于Darker是薛天这件事,在真相大白的时候大家不算太惊讶于这个事实,毕竟一直以来薛天带来的疑点有不少,很多次线索都直直地指向他,只是他们每次都有新的变动,他们又拿不出证据。当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,他们更多的是叹服薛天所做的全部事情。但对于罗飞来说,这事儿可能就有些不同了。

 

专案组其他人和薛天并不太熟,只能说薛天是硬生生的和案件以及他们的生活挂了钩。可罗飞和薛天,应该说是真的做过朋友。

 

“穆老师,”罗飞突然开口,“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,这种情况是不是……在预兆着什么?”

 

“人们对梦和梦的产生都有很多种解释,而且一直伴随着争议。你说的‘预兆’也是人们常常产生的一种感觉,因为人常常会有那种,梦境成真的经历。但是就心理学的角度而言,我还是偏向认为梦是对人的潜意识的一种反反映,在你进入放松状态时,平时你因为现实原因无法释放的冲动会与压抑感不断斗争,这种斗争会寻求一种途径来表现,也就是梦。”

 

罗飞低着头若有所思。

 

“你不如跟我说说你一直被怎样的梦缠身着?”

 

“迷雾,人影,坟墓,花束。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薛天落网后,罗飞的梦境一直是灰蒙蒙的一片,眼前是浓浓的雾,他拿着一束花站在坟墓前,坟墓上刻着字,却看不出是谁的名字。在迷雾中有个人影,穿着黑色的帽衫,罗飞知道那是Darker。在日复一日的梦里,他都想要走进那个人,但是双腿却无法动弹。就在前一天,他看到那人抬起头来和他对视。但那张脸,他说不清那是薛天还是他自己。

 

非常模糊。

 

“雾,这是个经典的表现人内心纠葛的意象。坟墓和花束,你对某件事想要埋葬,但同时又对此缅怀、不舍,至于那个人影……很明显那就是引起你无数纠结和矛盾的源头。”即便罗飞只是给出了含糊不清的词语,穆剑云仍然从中理出了一条清晰的脉络。

 

“梦里的一些事情……还是得在现实中找个答案,你觉得是吗,穆老师。”罗飞问。

 

穆剑云挑挑眉,最终朝罗飞点点头。

 

她也大概也能把罗飞的想法猜个七八分。

 

罗飞也沉默半晌想了想,片刻后他搓了搓手,对穆剑云说“抱歉失陪”。穆剑云了然地一笑:“去监狱?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 

“罗警官,好久不见。”薛天几乎还是那个样子,即便是西装换成了囚服,他依旧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,说话的语气仿佛他们只是因为工作原因才导致一段时间没见,如今又约在一起喝着咖啡。完全不像是落网的犯人,不像是Darker。

 

但他瘦了不少,待在监狱里面容也憔悴了许多。罗飞看着他,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

 

薛天被逮捕之后立马被判了死刑,但是人民群众对他的争议非常大。有人觉得Darker杀人无数,还是用及其残忍的方式,虽然死刑已经是警方能给出的极限的做法了,但人们还是觉得不能单单如此。当然更令人唏嘘的是,更多的人是觉得Darker是黑暗中的,比警察更有效的执法者,当他真正陨落的时候,人们反倒有些遗憾,毕竟Darker做了许多人想做却没有勇气做的事——惩治钻法律漏洞的有罪之人。当然这一点并不会让罗飞动摇,对于Darker的行为,罗飞的想法非常坚定:没有人可以自己作为执法者存在,法律和政策的存在是有独特的意义的,坚守这一点也是他作为警察的职责。

 

不过薛天必然早就料到人民群众会有怎样的想法了。

 

“最近怎么样?”罗飞问。问完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。

 

薛天笑起来:“能怎么样,牢里的日子你可以自己想象一下。倒是不知道罗警官最近过得怎么样,没有我给你理财,日子还行吗?”

 

罗飞赶紧假咳了好一阵,强行把这个话题带过去。论嘴上功夫,罗飞怕是永远也比不上薛天了,自己笨拙的问好又反过来把自己绕进坑里。也是没救了。

 

“罗警官,要不要来一盘西洋棋?”薛天提议。

 

“探监的时间并不长。”

 

“有什么关系,我看你其实也没什么非说不可的话。”

 

“也没棋盘。”

 

薛天抬眼望着罗飞,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。

 

“那我执白子先行。”罗飞意会。薛天冲罗飞做了一个“请”的动作。

 

“兵,D2向D4。”罗飞率先走棋。

 

“兵,D7向D5。”

 

“兵,C3向C4。”

 

“兵,C7向C6。”

 

“罗警官,”趁着罗飞在想下一步棋怎么走,薛天突然说,“其实这些时在牢里,我想到挺多事的。”

 

“马,B1向C3。什么事,”罗飞撇嘴,“你杀的每一个人,和他们犯的每一条罪行?”

 

“你真爱拿我开玩笑……象F8向E7走。我回忆起了我们之间的很多事,比如说第一次见面之类的,不知道你记不记得。”

 

“那是Darker的第一个案子,也是专案组成立的第一天。想不记得都难吧。王,D8向D6。”

 

他们第一次见面?罗飞记得相当清楚,当时Darker一连杀了三个人,而在调查Darker行踪的时候,他走入街上的咖啡店,薛天就坐在那里,给了他线索,还找他借了三百块钱。硬要说的话,薛天大概早就料到罗飞会追查线索到那家咖啡店,他早就在那里等着罗飞的到来了,一切都像是他安排好的,可又像是命运。如同孽缘一般的存在把他们紧紧地牵扯在了一起。

 

薛天说:“那是你第一次见我,却不是我第一次见你。只能说是第一次,在真正意义上和你有了交集。我之前做了很多有关你的功课,自以为很了解你了,但是真正相处起来感觉却不一样。罗飞,你是个挺好的警察,也是个好的执法者。”

 

“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了解我,但你在暗处,我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你。”

 

薛天听了这话笑起来:“你对自己的了解都不够,又何谈了解我呢?”

 

“不了解自己未必不能了解你。”罗飞和薛天你一句我一句,你来我往之间像是走进了一个怪圈,一场谈话仿佛变成了哲学范畴的交流。而且罗飞很清楚,这场谈话完全是由薛天主导着的。

 

“后,A1向D1行进。这么说吧,从前你就是Darker,之后你又与Darker处于对立面。但是你是执法者,Darker也是。你的命运完完全全的与Darker缠绕着,在无数次的游戏中,就算你自己不想承认,你也已经和Darker共生了——所以你没看清你自己就不可能看清我,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,其实很简单。”薛天身子往前倾,又凑罗飞近了点,他们之间就隔着一面玻璃。

 

“马,D7向C5走,”薛天往前倾,罗飞却是把身子往后仰了些,拉开了距离,“也很复杂。”

 

薛天耸耸肩。

 

“后,H6向G5。”

 

语毕,罗飞愣了神。他在脑内好好地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棋局,他已经完全处于劣势了。白棋看上去气数还未穷尽,但实际上周围满是陷阱,暗藏杀机,白棋若是随随便便地贸然行动,很快就会被“将军”了。

 

他琢磨着这棋局,又要分神思考薛天说的话。没过一会儿,他便听到铃声响了起来,探监的时间到了,这场会面本来就是很短暂的。他抬起头,猛地看到薛天身后站着穿着黑色帽衫的自己,半低着头冲他抛了个媚眼,那个自己双手搭在薛天的肩上,薛天也紧盯着他。这一幕像极了罗飞日复一日做的那场梦。只是迷雾好像在眼前慢慢地散开了。

 

很多事情最后都会有一个结局,尽管自己并不是那么期待。

 

“罗警官,这次来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?”

 

“找一个问题的答案。”

 

“那你找到了吗?”

 

“也许吧。”罗飞自己也并不确定。

 

薛天又笑了,罗飞觉得薛天的笑容很特别。明明是职业般的笑容,浅浅的一层,让人捉摸不透,难以猜测,但是看到的那一瞬,总会像着了魔似的觉得亲切又安心。这大概也是初遇他时,轻易对他放下戒心的原因吧。

 

“罗警官,你今天状态很不好,棋下成这个样子,”薛洋站起身,“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这盘棋,也许是有翻盘的机会的。”

 

罗飞看着几个警察走进薛天的房间,冲玻璃窗外的他点点头,然后反押住薛天的手臂,把他带了出去。离开罗飞视线之前,薛天又转头看了罗飞一眼。那个眼神非常复杂,熟悉又陌生。

 

罗飞说不了解薛天,还有一个方面是他总是在想,薛天就是Darker,那他曾几何时为了他自己活过呢?与自己接触时,薛天又是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怎样的位置,一次次会面、一次次对话,每一次眼神交汇、肌肤相触的时候,薛天又在想什么。

 

一个常年带着面具的人会不会代入在某一刻融入那个虚假的角色呢?

 

罗飞不是穆剑云,他对心理学和哲学有所了解却不并不擅长。在Darker的案子结束之后他便闲了下来,尝尝独自一人发呆。每次静默的时候就会想到这些。

 

罗飞回到专案组的办公室,他们在这里留下了很多痕迹,曾经的焦头烂额和热血沸腾、并肩作战,在以后他们回到各自的岗位之后都会变成一段老旧的回忆,只能在茶余饭后当做一个谈资了——如果他们愿意不断地提起的话。

 

专案组解散,这里也会被另作他用。大家都已经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清走了,罗飞来的时候办公室没有一个人。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,把手伸到木桌底下,摸索着,慢慢找到一个不太明显的缝隙,轻轻地敲打了几下,便有一块木头落在了他的手心。那里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一块秘密抽屉。

 

木块在他手里静静地躺着,里头有一枚银色的戒指——很朴实,他把戒指拿出来,对着微弱的光,还能看清上面刻的字母。有次他喝了些酒,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一家珠宝店,选了这个看起来最简单的戒指,掏出兜里的塑料袋把里头装的所有钱都拿了出来,又鬼使神差地要店员在上面刻下了XT。

 

那天晚上他睡在了专案组的办公室,一夜都把那枚戒指握得非常紧。醒来之后他看着这戒指出神,然后将它放进了那个他很少会触碰的秘密抽屉里。

 

他本来准备把这枚戒指永远地留在这里的,跟着这个木桌同生共死,如同跟随着他的过去和记忆。

 

如今他想了想,还是决定带走这枚戒指。

 

他把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。很奇怪,明明他是估计着薛天的手指粗细买的戒指,现在把戒指套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却意外地相当合适。

 

罗飞往前走了几步,又停下来,转过身,想要再看这办公室一眼。曾日华曾在那张桌子上摆弄自己的电脑,穆剑云坐在那张椅子上补妆,尹剑站在那处看着自己的笔记,熊原喜欢在那里打沙袋,梁音居然没有带走她喜欢的那副骨架……还有韩灏……

 

脑子里划过了许许多多的画面。

 

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正前方的那副大大的题字上。

 

他看着上头的“正邪”二字,久久移不开眼。

 

END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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